有人说,读书可以明理,读书可以启智,读书可以增长知识,但我以为,对每个有追求的人而言唯有读书才能成长。
我生长在渤海边的一个国营农场。那时刚建的农场,盐碱荒滩斥卤不毛,是文脉不兴的苦累之地。陪伴我懵懂童年的,除了寥寥几本小人书外,就是夏夜乘凉时老人们明灭烟火中的故事。然而,在文化的荒漠里,我却有了成为一名作家的想法,虽然模糊,但很坚定。
我到处借书,但仍不可得。买书更是奢望,一是没钱,二是附近没有书店。没有办法,我只能向老师个人借书。在我多次请求后,终于将一本没头没尾的书悄悄借给了我,并嘱咐千万不要外传。为了省灯油也为了避免父母发现,很多时候都是在放学后阅读。我不知道书名,但我记得读过其中的《水生》和《荷花淀》等篇目,并被其清新的文风所吸引。以后很久才知道,那应该是一部早年出版的孙犁小说集,我能读到真是幸运。
恢复高考后,学校文理分科。由于我喜欢文学,就报了文班。在备考的紧张之余,我借阅了同学很多本珍藏的文学课本,抄读了《人民日报》等报纸副刊上的大量美文,做了大量的笔记。厚厚的笔记本使用了足有四大本,抄录各种文章及经典段落达30多万字。
由于偏科严重,我并没有考上自己心仪的中文专业,只能改学经济专业。尽管有不舍,但也只能接受安排。毕业工作后,文学只能作为业余爱好,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专业工作中。
在经济管理部门工作的二十多年里,我认真研读了大量的经济学著作,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、亚当·斯密《国富论》、萨缪尔逊《经济学》以及劳埃德·雷若兹的《微观经济学》等等开阔了我的视野。在读书思考中,在工作实践后,我开始梳理发现的问题并形成自己的学术观点。
人过中年,由于工作需要,我从经济管理部门调到纪检部门工作。这里的一切都需要重新学习,读书学习是让我融入新工作的老师。从1997年开始,我一边埋头读书,一边默默总结思索办案工作中的经验得失,到1999年我就将自己的工作心得发表在了《中国纪检监察报》上,并获得了同志们的认可。
几年后,我被调到广播电视台工作。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陌生的职业。自己过去的文学功底虽然对工作有所帮助,但隔行如隔山,读书学习又成了我的必修课。工作之余,我读了大量新闻专业和电视片制作方面的书籍。苍天不负有心人,经过读书学习,我逐渐也变成了广播电视工作的明白人。然而,还没有等我在广播电视方面做出成绩,我又调回了纪检部门。
新鲜的工作体会,特殊的巡察经历,让我沉寂多年的文学种子又开始慢慢发芽滋长。我开始了小说的创作。爱好的回归,让我又重读了很多当代小说家的作品,补上自己错过的课程。读书之余,我还写作并发表了一些散文和诗歌。
光阴如箭,岁月如梭。不知不觉中,我到了退休的年龄。退休后,我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写作,日子过得十分充实。
古人云:读书之乐何处寻,数点梅花天地心。总结我几十年的人生体会就是:唯有读书才能成长。
赵景胜,原河北省曹妃甸区纪委干部,现已退休。唐山作协会员,在国家及省市报刊上发表过数篇经济论文和短篇小说、散文和诗歌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