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方回应北京动批搬迁河北未听说过
“哪能说走就走” 在北京,一提到“动物园”,除了它本身的含义之外,也指一片由10个左右商城组成的服装批发市场。逐渐积攒起来的人气儿给这里贴上了热门景点的标签。像一块镶嵌在北京二、三环之间的磁铁,“动批”吸引着周围的买卖人和游客。从最初的地摊、铁皮大棚,到后来的“退路进厅”,“动批”经历了几次变迁,但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却一直没变。 陕西榆林的店主蒋磊又来“动批”“补货”了。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,他带着黑色的大号塑料袋和手推车,往返于榆林和北京之间。“西安也有服装批发市场,但绝大多数店主都去那里上货,再好的衣服又咋样?”就像“星期八服饰”的店名一样,蒋磊的衣服要走差异化路线。29岁的他每周都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北京,从“动批”带走100多件衣服,留下2万多元钱。 “补3条上次的裙子,729拿4件。”蒋磊熟稔衣服的货号,在长久维持的买卖中,他与“动批”商铺的导购保持着微妙的关系。“你不能全听她们跟你说怎么搭配好卖,但跟她们搞好关系就可以通过微信知道些动态。” 在“动批”的买卖生态圈里,几乎所有的导购穿着的衣服都挂着吊牌——这些年轻的姑娘既要拉拢客人,又身兼模特。因为不允许试衣服,买家会参考导购的穿衣效果。颜色艳丽的衣服包裹着她们的身体,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妆,她们对来往的人群或热情或机械地喊着“到里边来看看吧!” 遇到熟悉的老主顾,她们会亲切地攀谈几句题外话,之后迅速找出买家需要的衣服,麻利地为它们穿上塑料包装,扔在门口等待一起打包。一单生意即将结束,她们拿出单子写下货号、单价和数量,计算器和账本一同被贴在硬纸板上,手指飞快地摁出总价,交钱拿货,买家的手推车上又多了一个大袋子。 尽管人声喧阗,但一笔又一笔的买卖,就在买方和卖方达成的巧妙默契中,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 尤其是每一天的上午,导购姑娘们忙得像陀螺:招徕生意、应对顾客、算账结账。从早晨6点开门迎客到中午片刻休息,她们挤在狭窄的商铺内吃午饭。地上铺着报纸,报纸上放一个马扎,马扎上是麻辣烫、炸串、牛肉面或是其他一些便于买到的食物。她们蹲在一旁,一边往嘴里送食物,一边盯着门前偶尔路过的客人,寻找兜售机会。 几乎所有店铺的门口都贴着“招导购”的牌子,他们的月工资平均水平大约在3000元,也有极其出色的导购能拿到1万多元,没有周末休息,只有一个月一天的公休。他们大多租住在周围的小区。 “我不会搬,这里面大多数人都不会跟着走。”几位导购正聚在一起讨论“动批”外迁的新闻。“谁会为了一件衣服跑那么远去买?” “搬走?”蒋磊愣了一下,“搬走了,你还会去吗?”他停顿了一会儿,只回答了三个字,“不知道。” 像蒋磊一样吃惊的还有金开利德服装市场有限公司(简称金开利德)主管经营的副总经理杨锴。“动批”的几家服装市场的管理者均未收到“动批”要外迁的书面或口头通知。 杨锴担心的是如果搬到其他地方,没有如今的商业氛围,“‘动批’已经形成一个品牌,得到了消费者的认可。”杨锴说,“动批”在客流的高峰期能达到10万人,“这些客流肯定会带来消费。” 金开利德办公室主任于建西说,“自己搬个家,还不能说搬就搬呢,何况这么大的市场,从业人员、商城、商户都怎么办?” “我们三年前花了8.8亿元买下这家公司的大股权,产权50年。现在市值起码翻了一番,要搬去的地方有没有这个价值?”于建西说,“举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例子,我们刚刚安装了一批监控设备,有30%的尾款没有付完,施工方刚刚还打电话问我们,是不是要搬走了。我们合同上的保修期是三年,如果真要搬,拆装、维护的费用增加了我们双方的负担。” 据他介绍,分散在金开利德的2000家商铺,少则投资20万元,而在“动批”面积更大的市场,每家商铺的投资都是上百万元的。这些商铺有些买断了20年的经营权,有些则付了一两年的租金。 杨锴在“动批”已经活跃了十几年,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买衣服的情景,“便宜!买了一条裤子才5元钱,白底儿有红色边,当时觉得特时尚。”那时的他还在中专读书,一个月的奖学金有十几块,对于穷学生来说,“动批”是他们青春期里的美好回忆。 金开利德更希望“动批”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产业升级,做批发市场的一、二线品牌。“新开了那么多店,无序的状态,一是加强了我们的竞争,二是确实对周围环境产生很大的影响。”于建西坦陈,每到过年,“‘动批’像水洗了一样,没人。”但每逢五一、十一,地铁四号线的动物园站常常因为人太多而甩站不停车。 尽管同样忍受着人口膨胀的压力,杨锴还是不愿搬走,“新地方如果没有人去就是一潭死水,就怕最后形成一个泡沫,‘啪’一下就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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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北京,动物园,批发市场,搬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