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这辈子,父母总是家庭的标志,是依靠和温暖;而故乡,却总是情感的方向,是依恋和根脉。
10月2日,一场秋雨过后阳光明媚,空气格外清新,凉爽的风挟裹着收获的味道,让人感受到耕耘的快乐。每到这个季节,思绪中便拽出许多家乡的往事,从那片田野里长出来的情愫,沉甸甸的在心头涌动,回故乡的兴致越来越浓。
这天,侄子绍海的儿子思鸣和媳妇郝天举行新婚典礼,姐姐、大哥、冯杰我们同去贺喜,又恰逢国庆和中秋,三喜临门喜上加喜,在迷人的秋色中又增添了几分浪漫情调儿,喜气洋洋和快乐如意笼罩着老家,不大的侯边庄沉侵在幸福之中。
婚礼挺隆重,形式也挺新颖。宽敞的新房弥漫着浓浓的甜蜜,满街充满了欢声笑语,张扬着新时代农家的小康个性。硕大的彩虹门,大红的喜榜,长长的宴席棚,摆在东伙道和街口,形成一道壮观的景象……颠覆了往日豪华酒店里、户外草坪上、海边名胜中的婚礼印象,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婚庆大典,更令人沉醉的是那种纯朴的分享,那种有辈份却无等级,有规矩却无拘束,有老幼却无差别的推杯换盏,一阵阵欢笑中把乡情、乡音、乡恋融入醇香中,浸润着割舍不断的庄风民俗,撑起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。
见到家乡的老少爷们儿,儿时的玩伴儿;看到村头的大柏树,戏水滑冰的东坑;走过陌生的当街,不熟悉的门口儿。一切仿佛就在昨天,倏忽间就是几十年,不知不觉中岁月变成了皱纹和白发,尽管沧桑巨变,可脚下还是那方热土。自然老宅院就成了牵挂,也是寻根问祖的地方。
家里的三间房子是祖宅,也是葛家先人奋斗的最终获得。据家族史所传,始祖葛应安自明朝永乐年从山东枣林庄迁移至此,侯边庄的葛氏家族已经有十几代了。此间风云变幻朝代更迭,葛家一代代坚守故土,过着平凡的庄稼日子。直到新中国成立,才翻身当家做主人,如今又走进了新的时代。但不论什么时候,百姓总会祈愿国家太平盛世,百姓事事如意!
这让我想起老院儿的柿子树来。
柿子为柿科柿属植物,有“木本粮食”和“铁杆庄稼”之称。在我国已有3000多年的栽培历史,柿子不仅营养丰富,含有大量的糖类及多种维生素,而且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,与葡萄、柑桔、香蕉、苹果称为我国的五大水果。目前我国柿品种有1058种,分为甜柿和涩柿两大类;按柿果色泽又可分为红柿、青柿、黄柿、朱柿、白柿和乌柿;而以果实形状不同,则可分为圆柿、方柿、长柿、葫芦柿及牛心柿等。老院儿的柿子树不多,共有8棵,有磨盘柿和牛心柿两种。柿子树也不大,“院龄”仅有4年,当年是姐姐和我栽种的。平时也没空儿打理,但今年却是硕果满枝,甚至压弯了长长的枝干。
刚进院儿里,橙黄和青绿的柿子,有如背负丰收果实笑弯了腰的迎宾,满院儿绽放着“柿柿如意”!成为个农民丰收节的缩影。看到自己的劳动有了成果,姐姐开心不已。赶忙与大哥和冯杰,还有同去的兰瑞和绍久采摘。几个熟透了的牛心柿挂在枝头,下午的阳光一照,顿时小院儿里点亮了几个玲珑剔透的小红灯笼,诱人垂涎欲滴。当然不用客气,三下五除二便成了采摘的第一口美味,随之赞不绝口!
柿子有好多种吃法儿,生吃、凉拌、煎炒、做汤、焖粥、做柿饼、做柿酱、冻柿子。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冻柿子和柿饼儿,用凉水拔了的冻柿子,嘬一下非常甜美爽口,特别是吃到柔滑的“小舌头儿”,嚼起来还有点儿清脆,那才是柿子里的精华。那年冬天,父亲感冒发烧,母亲买来几个冻柿子,在炕头儿上拿给父亲吃。恰好我放学回来,一下子就“沾了光”,母亲笑着说:“你这是狗鼻子,闻着味儿就来了。”父亲看着我的“贪婪”样儿说:“本来就有你的份儿,你妈心里都惦着呢!”而长着白霜儿的小柿饼儿,一年到头儿也没啥机会,偶尔大人们上市里,或者去赶集,碰巧儿家里来了亲戚,遇到特殊情况才能得到两块,那是记忆深刻的绝美“奖赏”!现在不仅是随时可以吃到柿饼儿,还能在自家树上摘柿子,难道不是如意的事儿吗!
回到家里,姐姐拎着满枝的柿子直奔里屋,举起来给老妈看。前几天老妈摔坏了胸椎和腰椎,91岁的老人家倍受煎熬,只能日夜在床上静养,心里压力很大,情绪非常不稳定。当看到这么多柿子,又是从老家自己的院儿里摘来的,老妈笑了,用手指着说:“抬好喽!留着我吃!”我们伸出大拇指说:“祝福老妈事事如意!”“对!咱们都事事如意”!老妈也伸手点赞。我心里清楚,老妈对家乡情深义重,言谈话语中念叨的,睡里梦里想着的都是老家……
其实,我们就是为了老妈!
祝亲爱的老妈早日康复!